2021年度四川扬琴传承人驻校传承工作坊专家讲座系列综述（二） ——杨晓教授《中国传统音乐三论——一种说文解字般的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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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19日上午，四川音乐学院中华传统音乐研究院“首届传统音乐传承人驻校传承工作坊——2021年度四川扬琴传承人驻校传承工作坊”正式启动。在热闹的开班仪式之后，我们迎来了本次活动的首场专家讲座。本场讲座的主讲人为四川音乐学院科研处处长、中华传统音乐研究院执行院长杨晓教授，讲座题目为“中国传统音乐三论——一种说文解字般的遐思”。

 

主讲人：杨晓教授

  在讲座正式开始之前，杨晓教授首先阐述了此次四川扬琴传承人驻校传承工作坊课程设置的“知识体系”与“认知结构”。前者是指“将四川扬琴纳入到中国传统音乐-中国曲艺音乐-琴书类曲艺音乐-四川扬琴的知识逻辑之中”，后者则指“身体实践、知识认知和理论学习三位一体的学习方式”。

此次讲座主要围绕三个主题展开，即“什么是中国”“什么是传统”“什么是音乐”。杨老师认为，之所以探讨三个如此庞大且无定论的话题，是因为对这三个关键词的讨论，是工作坊后续研究展开的基础。

讲座共分为三个部分：“『中国』音乐多样性的历时与共时视野”“『传统』中国音乐共性特征的学界解读”和“『音乐』口头传统的典型声音特质”。

第一部分为“『中国』音乐多样性的历时与共时视野”，杨晓老师主要从“中国：时间中疆域的演化与人口的流动”“音乐：发生在中国的时间关系、生态关系与族群关系”两个方面展开论述。她认为，“中国”一词应该从地理概念、政治概念、族群概念与文化概念这四个方面来理解，而这几个概念又是随着时间的衍变而不断变化着的。同时，“音乐”在中国的衍变也随着时间关系、生态关系与族群关系的变化而变化。就时间关系来看，中国音乐经历了一个不断“叠加”与“遗落”的过程，从古代中国的“一元”（即中国传统音乐）到近代中国的“二元”（即中西方双语音乐文化）演变到现代中国的“多元”（即当代多元音乐文化）。从生态关系来看，中国的“音乐”受到农业文化、游牧文化、农牧文化、稻作文化等多样性文化背景的影响。从族群关系来看，中国是一个拥有56个民族的国家，这使得中国的音乐族群文化关系“错综复杂”。在以上内容的讲述之后，杨晓教授抛出三个问题，供学员们思考：

1.如何理解“中国”这一地理与政治概念？

2.如何理解“中国人”这一族群与文化概念？

3.如何从时间-空间-生态-族群等视角理解“中国音乐”？

讲座的第二个部分为“『传统』中国音乐共性特征的学界解读”，杨晓老师主要从“教科书：小学音乐教材对传统音乐的理解”和“学术界：音乐学界对传统音乐的共性特征解读”两个方面展开。

首先，杨晓老师以自己和学生李彦霏共同完成的对人民音乐出版社2012年的小学音乐教材的数据整理统计出发，分析教科书中的“传统”表述问题。在2012年版“人音社”小学音乐教材中，共有614首曲目（与中国相关曲目389首，与中国无关曲目225首），其中与中国传统音乐相关的曲目（包括原生曲目、改编曲目、创编作品和创作作品）共184首。而在这184首乐曲中，主要以创作和创编作品居多，原生曲目只有35首。由此，杨晓老师提出三个疑问：

1.在义务教育阶段，我们要传承什么样的中国传统音乐？

2.在义务教育阶段，我们要如何传承中国传统音乐？

3.在义务教育阶段，中国传统音乐的教学知识从何而来？

而关于学界对中国传统音乐的共性特征的关键词解读，杨晓老师则总结出如下关键词：主体-中国、时间-清朝（在清末之前成型）、空间-区域（区域性特点）、状态-活态、样态-礼俗、传承-口传、形态-曲目。

讲座的第三部分为“『音乐』口头传统的典型声音特质”。由于时间原因，杨晓老师主要讲述了“王光祈与【三大乐系】”以及“音腔”。作为“音腔”的典型案例，杨老师与学员们分享了“印度小提琴演奏”的视频，在“咖喱味”的音乐演奏中，学员们对“『音乐』口头传统的典型声音特质”有了初步的感受。随后，杨晓老师请学员们对照乐谱，演唱了“四川扬琴”片段，作曲系的毛竹老师现场为学员们钢琴伴奏。听到学员们的唱谱，现场的传承人们瞠目结舌（仅仅按照乐谱演唱与实际的“四川扬琴”相差甚远），而随后，在他们（四川省曲艺研究院青年演员唐瑜蔓、四川省艺术研究院青年演员李伟）的示范中，学员们才感觉到何谓“音腔”，即一个音的千回百转（一串“钢琴缝里的音”）的韵味和魅力。

在学员们热闹的试唱与模仿后，杨晓老师强调：“为什么我们要学习传统音乐？是为了复制别人还是表达自己？”她以自己的经历来回答以上问题：“我在香港中文大学读书的时候，我深刻的体会到，当你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世界需要听到的是你的声音，而不是重复它的声音。就好像他们（香港中文大学的同学）不会问我什么是歌剧，而会认为我作为四川人，一定十分了解川剧。我们为什么要学习传统音乐？实际上要寻求的是文明的对话”。在热烈的掌声中，本场专家讲座落下帷幕。

文案：彭勇

摄影:邹雨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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