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纪要丨陆正兰教授演讲《歌词中的声音艺术》圆满举行

2023年5月11日晚，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艺术学理论、艺术传播学博士生导师、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常务理事、文化与传播符号学会副会长、四川省音乐文学学会副会长、四川省写作学会常务理事陆正兰教授为艺术学理论与管理学院师生带来一场精彩的学术演讲，为大家讲述歌词中的声音艺术。本次演讲，在腾讯会议举行。

  本次演讲伊始，陆正兰教授对自身过去中的音乐缘分进行一个讲述，进而提到歌词中的声音艺术的重要性。虽然这是一个习以为常到容易被忽视的问题，但不应该被忽视的问题。

首先，陆正兰教授提出歌唱是对“歌词”的延长与美化，在对古代书籍中的“长言”释义中提出自己的观点：“长言”既是物理形态的发声音长，也指语言的指称距离拉“长”。随后，陆正兰教授围绕歌词的指称距离展开讲解，对比小说、散文等其他文学体裁的语言的指称方式，指出在歌的语言指称距离延长最为明显，经常明显地跳过外延对象。而语言的指称距离变异的问题，一是来自于各种词语的指称距离原本就不一样，从而使得指称相当不清楚。而另外一种指称距离差异，是由体裁引发的整体性指称距离延长。在不同体裁中，所有的词语指称距离都会发生变化。即，在一个文本中所有的词语，比在另一种体裁的同样词语，指称距离或更长或更短，陆正兰教授称之为“体裁指称距离”。其中，最极端的“非指称化”是中国的“兴”。歌词中“兴”的功能重在作出情调性的呼，导入并烘托感情，不一定需要关联，从而摆脱了上下文需要的指称性。

其次，陆正兰教授进一步讲解了体裁对指称距离的影响。歌词文本本身，不可能脱离“歌”的体裁的文化契约支撑。歌曲基本上是一种公众性的交流方 式，歌词也期待接收者按体裁规定的方式得到解释，如同卡勒所说的“体裁期待”。

同样，陆正兰教授提到，乐音对指称距离也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如《毛诗序》中描述：“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其中的“言”只是最初的表义语言，通过“嗟叹”，再到“永歌”，加入艺术的歌唱，最后达到情感的表达。推动“言”到“嗟叹”到“永歌”这系列动作转化的内在动力，在宗白华看来，是人的内在情感。所以一旦进入歌唱，作为一般语言的歌词一旦进入到歌唱境界中，就成了一种特殊的“音”。

接着，陆正兰以龚琳娜的《忐忑》对声音的挖掘为例，引出“声中无字，字中有声”的观点，即即赵元任所说的语言和音乐的四个相通：音调、声调、音长、音量。进而进入整个讲座的第二部分——声音的构成问题。

陆正兰教授在第二部分主要讲解了“类语言”和姿势语两部分。在歌词中有一种特殊的常用语，即“类语言”。类语言意义不太明确，写法不固定，钱锺书研究《诗经》后，称这种现象为“拟声达意”。而“姿势语”这个概念，即文字摆脱字面意义而称为姿势，是由美国的布拉克墨尔提出的。布拉克墨尔以《麦克白》和《李尔王》的台词为例，点出词语的语言达不到目的时就用姿势语，此与《毛诗序》的“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相近。此时，语言暂时丧失了其字面意义，超越语言的指称义，进入意义模糊的“音乐姿势”状态。这种无意义的“拟声达意”，从《诗经》到元曲到当代歌词中一直存在，使得声音的感情丰满，获得了具有超越性的意义。

陆正兰教授在讲座的第三部分中主要讲了歌词中的声音并置。她列举了现代歌词中的八种杂语并置现象，分别为：无意义词与有意义词并置，文言与现代汉语并置，汉语与少数民族语言并置，汉语与外国语并置，音乐唱名与语言并置，念、唱语言并置，戏曲语言和通俗语言并置和文言并置。认为歌词多种语言的并置现象，极大地丰富了歌词语言，也为歌词的文体多种可能性不断开辟新路。

最后，陆正兰教授对整个讲座内容做了一个总结与延伸。

一、歌词是一种特殊的艺术形态，我们无法用 “纯文学”“纯文字”的方法分析，必须考虑到它的文体和文化功能的特殊性。

二、歌曲诉诸于听觉，依靠声音表情达意，声音是传播歌曲意义和情感的载体，因而歌词也是一门“声音艺术”。

三、歌词短小，却尽显语言和声音的魅力，歌词借助音乐将语言的包容力、感召力发挥到极致。

四、歌词是众生喧哗的语言狂欢场，它能吸引众多的人群，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身份，充分发挥出它特有的文化功能。

在陆正兰教授的发言结束后，四川音乐学院艺术批评教研室主任杨鸿源老师、四川音乐学院艺术史教研室主任叶姿含老师,以及来自兄弟院校四川文化艺术学院胡悦萍老师等与会教师与陆正兰教授就今天的主题以及音乐文学专业的发展展开了深入的交流。陆老师还对四川音乐学院与来自各兄弟院校参与本讲座同学的提问给予了热心仔细的探讨交流。

最后，主持人刘念老师对陆老师本次演讲进行了学术总结，明确陆正兰教授著作《歌词学》开启了我国歌词研究，并构建了一个中国现代歌词研究理论框架，具有很强的开拓意义。